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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星空,重返非洲:走进诺奖作家古尔纳的文学世界

2023-05-30 12:17:24 | 来源:译文出版社(微信公众号)

2021年10月,英国作家古尔纳因其“对殖民主义的影响和身处不同文化、不同大陆之间鸿沟中的难民的命运,进行了毫不妥协和富有同情心的深刻洞察”而获得诺贝尔文学奖。20世纪60年代,年轻的古尔纳移居英国,在长期的贫穷与格格不入之中,饱受思乡之苦与他乡生活之痛,他拒绝沉默,开始一种截然不同的写作。许多年后,古尔纳回到故土,走过成长的那座小镇的街道,目睹了镇上物、所、人之衰颓,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努力保存那种记忆,书写那里有过什么,找回人们赖以生活,并借此认知自我的那些时刻与故事”。

资深出版人冯涛说,古尔纳是我们熟悉的陌生人。他的故事使得我们重新看到文学的作用,跨越大陆与大陆之间,文化与文化之间的隔阂。而从写作角度来看,著名作家、评论家毛尖评价古尔纳的写作开创了非洲书写的新纪元,茅奖获得者徐则臣评价古尔纳比库切更为宽阔,比奈保尔更温文尔雅,著名作家孙甘露更是用音乐比喻古尔纳的两种笔触,《天堂》是温暖明亮的大调,《赞美沉默》是一首和声复杂的曲子。

4月15日,古尔纳作品译者刘国枝、宋佥与编辑宋玲来到武汉中南路外文书店,与读者们畅聊古尔纳的文学世界,分享古尔纳作品的翻译心得。


【资料图】

刘国枝

——“重返非洲”:翻译《天堂》的契机

为什么选择翻译《天堂》?首先,我非常荣幸,是第一个进入上海译文选择视野的译者。当时我刚刚完成了《镜与光》的翻译,这本书的篇幅将近60万字,而且是在疫情期间翻译的,那段时间有些心力交瘁。交完稿之后我是准备休息一下的,诺奖的消息出来后,宋玲联系我说,刘老师,我们“重返非洲”吧。

“重返非洲”也是有一个典故,因为在那之前我翻译了《走出非洲》,在《走出非洲》的译后记中讲述了我翻译的过程和一些体会。在翻译完《走出非洲》之后,我因为公务关系,去过两次非洲,自己的一些感受都在里面。

当时编辑讲到“重返非洲”,又是新科诺奖得主的小说,我还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但是编辑给了我宽裕的时间,把书单发给了我,让我可以先行挑选,这是给了我最大的荣誉。因此,我当时做了一些功课,查阅过一些资料,古尔纳的十部小说中《天堂》是反响最好的,还入围了布克奖。我也注意到网上有人说,古尔纳是“反写非洲”。相对于《走出非洲》的这个作者来说,他是“反写非洲”。

《走出非洲》的作者是丹麦作家伊萨克·迪内森的作品,她写的非洲很诗意、很美丽、很梦幻、很回忆的那样一种调子,而古尔纳笔下的非洲是“反写非洲”,我很想知道他是怎样“反写”,而且我发现他的小说的题目都非常有意思,尤其是看到《天堂》,我也很想知道他对于非洲“天堂”是怎么样一个写法。因为在《走出非洲》中对于“天堂”的描写我印象非常深刻,读者们肯定看过这个书或者看过这个电影,电影是非常漂亮、非常好看的一部大片,获得了很多奖项。最终,我在对作品还没有仔细看的情况下,决定翻译《天堂》。

宋玲:《天堂》这部作品也是古尔纳公认的代表作,也可以这样说,《天堂》这部作品的题材在第一辑的五部作品中十分特殊,尤其与后两部《赞美沉默》《最后的礼物》相比,《天堂》讲述的是古尔纳在桑给巴尔祖辈们的故事。它与《来世》可以看做是姐妹篇,情节结合得比较紧密,都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那个时期桑给巴尔祖辈所经历的殖民战乱、精神摧残、还有一系列的爱恨情仇等等。可以说《天堂》是另外几部作品的源头,没有《天堂》,其他几部作品就仿佛无本之木、无水之源。只有阅读了《天堂》,才会对后来的几部作品如《海边》《赞美沉默》《最后的礼物》中来到西方文明中心的移民一代二代的故事有一个了解,有一个逻辑关系或者说情感依据。

宋佥

——顺应心意选择《最后的礼物》

古尔纳这位作家,在他得奖之前,我们和读者一样对他所知甚少。既然他不是一个我很了解的作家,也无法从他作品的价值本身去判断,既然如此不如我就跟着感觉走吧。就从他的书名来看,看看哪部书名能跳脱出来,对我有一种名字上的吸引我就选哪本。

《最后的礼物》这个书名似乎有种故事性,似乎本身蕴含着一个故事等待你去发掘。我就没有再去查阅每部作品的故事简介,我就跟着感觉走就选了这本书。的确,《最后的礼物》讲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故事,他们的人物、他们的情感,移民家庭两代人彼此交织的故事,确实是非常好看。我并不后悔我的选择。

刘国枝

——《天堂》在古尔纳作品中的特殊性,重返人类原乡

古尔纳的家乡是桑给巴尔岛,他所有作品的题材都会涉及到回忆、移民、流散、身份等,但是《天堂》有两个不一样的地方——和其他四本书不一样的地方。第一个,这个《天堂》故事的发生背景,它不是在桑吉巴尔岛上,它到了非洲大陆。是在坦噶尼喀,对这个大陆,这是他唯一一本回到非洲大陆的作品。所以我当时就觉得,邀请我重返非洲,就是说实质的完整意义上的重返非洲,这是第一层理解。

第二层,就是关于这个《天堂》的命名,我也觉得很有意思。非洲大陆,对作者本人来说,是他的一个广义上的一个故乡。对于非洲的这个群体来说,实际上还是他们所有这些流散的民族的一个原乡。他们一个原乡,虽然不是古尔纳的故乡,我们说这个原乡呢,就是说你这族裔从哪里来的?就像我们说天堂用基督教、用《圣经》中的故事,用伊斯兰教《古兰经》当中的故事。人首先是住在天堂里面的,上帝造人,人的始祖是住在天堂里面,是因为你犯了规,犯了忌,然后从天堂被赶下来了,所以这个天堂也是人类的原乡。所以我想对古尔纳来说,他重返非洲这层意义上也是整个这样的一个流散群体的一个重返原乡这样的一个含义。

这个作品的第二个和其他几本书不同的地方,其他的都是讲成年人。就是成长之后的,逃离之后的各种的体会,各种的限于这样的大陆的鸿沟之间的这种痛苦,这种回忆,这种迷惑、迷茫。而《天堂》这部作品他是以一个小男孩的这个视角来写的,他是唯一的一个以少年作为主人公。当然他的故事的这个脉络,这个时间顺序他是大概有六七年的样子,大概是从1910年到1916年这样的一个时长。所以他也就是从一个少年,从这个孩子十二岁到十七岁左右的样子,讲了这样的一段时间。

宋佥

——《最后的礼物》,幻灭后的逃离

《最后的礼物》和它的姊妹篇《赞美沉默》,与刘老师翻译的《天堂》从时间跨度上来讲,相隔了一个世纪。《天堂》是在一战前后发生的故事。然后这个《最后的礼物》直接就跳脱到我们现在当下,应该就是9·11前——从近代一直跨越到当代。主人公似乎也差异很大。《天堂》的主人公主要是讲他在非洲的经历,《天堂》就是他的原初之地。

《最后的礼物》故事主要发生地是在英国,主人公阿巴斯移民到英国以后,他和他的家庭、移民二代发生的种种故事,似乎表面看起来天差地别。但其实刚才听刘老师讲的主人公,我觉得和阿巴斯其实很像,甚至可以说是同一个化身,在不同的时空背景下,在不同阶段、不同的人生经历,我觉得有一个主题是共通的,就是逃离。其实《最后的礼物》主人公阿巴斯也是逃离,只不过《最后的礼物》开篇的故事背景是阿巴斯已经垂垂老矣,在英国、在异国他乡病倒以后的故事。视角是从是从这个点开始的,而《天堂》它的视角是从是从他在非洲逃离之前开始的。所以一个是逃离之后,而且是逃离之后、四十三年以后的故事。一个是逃离之前的来龙去脉。但其实逃离是一个共同的背景。

他们逃离的原因其实也很相似。虽然具体的细节不一样,如果归归纳一下,那就是原本他们在故土天堂看到了一种美好生活的种种许诺,但是出于各种各样的个人或者原因,他们瞥见了这个华美外袍底下的这些肮脏不堪。最终他们幻灭之后,你可以说是冲动,但其实这也是一种深思熟虑的结果。他觉得就是在他原来的这个孤独,虽然他爱这片孤独爱得深沉,但是他没有办法在这里待着,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不管那是爱情也好,还是一种更美好的生活,还是一种阶级跨越,这些都得不到。那么在这种幻灭之后,他们就选择逃离。《天堂》里他是选择加入了德国殖民军队。那么在《最后礼的物》和很多古尔纳别的作品里呢,他们就是跳上一条远洋船当了水手,然后漂洋过海、周游世界。最终主人公找到了一片能够接纳他的土地,然后定居下来。

《最后的礼物》跟其他的作品有一些不同,就在于他写了一个移民二代的故事,不仅仅是这个主人公阿巴斯,他的视角是在四个人之间、不停转换。一个是男主人公阿巴斯,一个是他妻子玛利亚姆,玛利亚姆的故事在这里也是浓墨重彩、很有意思。还有就是他们的一双子女,姐姐,安娜(或者叫汉娜),还有她的弟弟贾巴尔。然后这四个人的视角,四个人的故事,然后交织融合在一起也是很有意思。

《最后的礼物》书名由来

小说之所以叫《最后的礼物》,就是因为父亲阿巴斯有一个忌讳,就是他从来不对他的子女说他自己的人生故事,尤其是不说他在逃离非洲之前的那段遭遇。然后这段沉默就压迫在子女的心头上,就造成一种就像,拿他女儿安娜的话来说,就像是一种移民故事的一种暴政。

因为它是一段空白、非常讳莫如深的一段经历,所以让他的子女就不停地猜测,父亲到底有什么见不得光见不得人的秘密,不愿意跟他们说。贾马尔会说,他你以前做过什么看的事情,你是杀过人吗?你是当过刽子手吗?还是怎么样?这就让子女对自己的身份认同,对自己的来来源无所适从。像他的女儿安娜都没法回答你到底是哪里人这个问题。因为她不知道父亲究竟是哪里人,她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就像无根的浮萍一样。到了最后,就是在父亲阿巴斯因为中风瘫痪在病床以后,他终于揭开了这个沉默了四十多年的秘密。然后对着一台录音机娓娓道来自己曾经的人生故事。当他把这个秘密向子女揭开以后,子女也就了解了过去,终于可以放下这个沉默的重担,开启自己新的人生。

这大概就是《最后的礼物》书名的由来吧。我感触最深的反倒是两代人他们各自细腻的情感故事,因为不管是阿巴斯还是他的妻子玛利亚姆,还是他的这个子女。其实他们都是有着非常细腻、非常火热的内心生活的,尤其是他们的爱情。父母和他们子女有三种不截然不同的爱情故事。我觉得这也是我在翻译这个过程当中,我觉得非常好看,也非常抓人的部分。

刘国枝

——翻译《天堂》的难点与心得

作者经常会使用不同语言的一些语汇。桑给巴尔也好,坦噶尼喀也好,就说整个坦桑尼亚,它在历史上是一个多元文化交汇的地方,然后多语种存在,因为它在历史上,波斯人、阿拉伯人、印度人、阿曼人,还有当地说斯瓦西里语的这样一个群体,他们在做生意的时候,不同部落,所以就他的语言就特别特别多。

古尔纳在写作的时候,他的母语是斯瓦西里语,但他用英语写作。昨天我也看到一个介绍啊,就是他在受访的时候,他就谈到,我接受了英国的教育。英语对我来说就很方便了。我就用这个来写的话,我觉得很容易很方便。他一方面用英语来写作,另一方面写的是故乡的旧事。所以我就觉得他很想把这种故乡的旧事比较真实地呈现,为了呈现,写作过程中就会夹杂着不同的语言。所以小说里经常就看到斯瓦西里语、阿拉伯语,有时候还会有德语。因为德国殖民,所以其他的语言,这个就很困难。所以当时我们宋玲老师他们就特别建了一个“古尔纳作品翻译交流群”。咱们就随时就这些语言上的一些障碍,大家在在群里的沟通、互相咨询。

还有一方面,这部作品和我以往翻译的其他作品的一些不一样,就在于它不是童书、也不是讲我们成年人生活的那种故事,他讲一个小孩的一个故事。而这个小孩,因为他自己所受的教育有限,他实际上是一个懵懂的男孩。在最开始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要叙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他只能是一种直觉的一种描述。他不能用我们的视角、用我们的语言来描述。所以我们刚开始看的时候,你觉得他是非常的平铺直叙的,他的语言非常平实,有时候甚至是很寡淡。

当然里面也有一些非常富有诗意描写,包括一些景致啊,一个比如说到了一个有瀑布的地方,那个描写是很美的。还有就是关于花园的描写。因为阿齐兹叔叔家是有一个有围墙的花园。所以本书的第一章的标题就是“有围墙的花园”,这个有围墙的花园也是很有寓意。首先它是花园,对于尤素福这个小男孩来说,他是一个穷孩子,住在乡下,然后到城里来了,看到有花园里面有果树,有花有水。因为在非洲很多地方很缺水,然后园子里的这个布局,刚刚开始他是不能进去看的。后来阿齐兹叔叔不在的时候、老园丁在那干活的时候,他偷偷溜进去,他就发现里面那个布局它是分成四块——花园分成四块,中间有个水池,相当于四条河就浇灌四块不同的地方。这个就完全按照宗教典籍当中的关于天堂的这个描述来布局的。所以从这个布局上来说,就是参照那个来的,这是一方面。

波斯细密画Nizami’s Khamsa池中戏水的少女,“四河花园”的典范。“天堂”(paradise)一词的词源就来自波斯文“pairidaeza”,字面意思:“有围墙的花园”。

其次呢,这个花园又是有围墙的。用墙把它围起来的,那么这个围墙也就象征了、寓意了这样的一种封闭,这样的一些不能见人、失去自由等等。所以这个尤素福他的所有的经历,他在刚开始的时候,他只能是凭直觉、凭他眼睛所见来陈述,很多他都表达不清楚的。所以我翻译的时候,我当时在“译序”里我讲过,就是他对于离开父母,离开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遇见各种生人,大家都欺负他,大家都嘲笑他等等,他都没办法表达的,他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应对,所以他都是很沉默。我当时在翻译的时候,我就能够感觉到他的那种痛。那种痛不是我们很感觉到那种很清晰的那种痛,是一种钝痛,一种说不出来的痛。所以就在翻译的时候,你必须把这样的一种感觉翻译出来。所以我觉得这个实际上也是增加了这个翻译的难度。

古尔纳在获奖的时候,对中国读者来说还是很陌生。对中国读者的话,对比如说英国的、美国的、法国的,包括德国的一些文学啊,可能阅读比较多一些。对非洲的文学可能接触更少一点。而古尔纳所描写的这个东非的这一块呢,因为它的历史的原因,因为它的这个人文地理的原因,我们接触可能更少一些。所以我自己在翻译的时候呢,我的知识也是很有限的,我的知识储备也是很有限的。所以也需要翻译大量的这个资料。所以我当时觉得这也增加了这个难度。

我去过两次非洲。因为湖北大学在非洲建了一个孔子学院,所以我有幸因为这个孔子学院的这个工作去过两次。也去过一次肯尼亚。第一次踏上非洲的时候,我说,啊这是这种感觉。因为你看到它的那个风景啊,看到当时的风土人情,也觉得是这样一种感觉。后来我们去肯尼亚访问的时候,我就跟同事说,哎呀,这里发生过这样的一个故事。呃,晚上我们有一次公务很晚才回来,就是我们飞机到得很晚了,然后跟别人见面会谈之后很晚回来。我就在酒店的那个外面,我待了很久,我就仰望星空。我就当时在想,哎呀,这就是那个《走出非洲》的作者所描写的那种星空。然后这个空气也是他呼吸的这种空气,所以当时有那样的一些感受。

在翻译《天堂》的时候,有些也能感受到,就是描写的一些风景比较好的时候啊,雨后那种空气的清香。山上的那种泛着绿光等等,这些给我的感觉很好。但是它更多的是那种干燥,尘土飞扬。然后大雨季的时候,那就是下雨成河,带来各种灾难等等。所以在这部作品当中,灾难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主题。所以这也是我想的,就是之前有人说反写非洲,这个肯定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宋佥

——即将出版的古尔纳处女作《离别的记忆》

我翻译的《最后的礼物》和由我责编的《离别的记忆》不光书名很对仗,而且从主题、故事线、人物来看,几乎真的就是一一始一终的这样一种对应关系。《离别的记忆》是古尔纳的处女作,每个作家有一个写作动机,有一个母题——你有什么样的人生故事,然后心里最深的感触,你想传达给大众。那么他的处女作一般来说就是这样一种创作母题的体现。

《离别的记忆》就是他一个创作的母题,一个在非洲大陆找不到出路、寻不得人生幸福的少年,在一切幻想破灭的情况下,他跳上一艘船,然后逃离了家乡去寻找他自己的人生命运。就像阿巴斯的经历。而且这个《离别的记忆》这个主人公和阿巴斯的年纪相仿,可能逃离年代也差不多,都是在1967年左右,就是在桑吉巴尔闹独立前后这样一段时间。所以你可以说他们几乎就是同样一个主题。然后在1987年,在古尔纳1988年创作这个处女座的时候,这个主题这个基调就已经摆在外面。然后再过了二十多年之后,回到这个最后的理由就是他重新开启,重回这样一个母题。然后这次在重回母题的过程中,他加入了两代人,父辈和子辈两代人,然后到英国这样的一个变奏曲。其实我觉得是同一个母题,而且我觉得这个母题是他最想传达的一个主题,就是为什么要逃离。为什么逃离。我觉得如果要想要了解古尔纳这样一个作家的话,你肯定要回到他的创作母题来看。那这个母题就是他的处女作,就是《离别的记忆》。

宋玲:古尔纳这个作家创作有这样一个特点,刘老师翻译的《天堂》是九四年出版的,而续写《天堂》的《来世》最近两年出版的,是2020年出版的新作。也就是说他时隔了十几年、近二十年之后,对他之前写的故事,他依然是有关照的,古尔纳的作品类似于构建了一个古尔纳宇宙。

宋佥:虽然他最终没有那么系统地把这些人物都串联起来,但是这些人物、还有他们的故事情节,其实彼此都有关联。就同一个主题,他会在时隔多年以后,重新回到这个主题、revisit,然后重新深化、加入变奏,就像交响乐的一个乐章一样。他会不停地反复重现,反复深化,然后多重变奏。因此,阅读古尔纳的作品需要整体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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