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我考入青州一中。1995年的夏天与母校离别,从此有些老师再没见过,可是怎么会忘记他们,忘记那段陪我们一起度过的青春岁月?那些批评、鼓励、包容、呵护,总会在一些特别的日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比如教师节。
高一第一天入学,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儿出现在讲台上,他告诉我们;“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姓崔,同学们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
从此这个操着口音,瘦巴巴却精神旺盛的老头儿,成为了高一(3)班的领头人。相处久了,发现这老头儿表面严肃,骨子里却充满了慈祥。有同学找不到自行车了,他陪着学生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找;有同学丢了饭票,他二话不说先给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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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高一第一次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后,崔老师专门找我谈话:“你这次是班里成绩进步幅度最大的,比入学时提升了将近20名,以后继续保持,有什么困难直接找我。”从办公室离开时,他塞给我一摞没有用过的作业本,接过作业本的那一刻,16岁的我眼含泪花,暗下决心,一定好好学习,不辜负崔老师的期望。
再后来每有进步,崔老师都及时给予鼓励。正是这种持续不断的肯定,让当时年少又缺乏自信的我一直不敢懈怠、不能懈怠。后来才知道,享受这种待遇的不仅是我,很多进步或退步的同学都被崔老师找去谈过心。可惜我的高中生活还没有结束,这位极富责任心和慈悲心肠的老师就退休了。
这些年,一直想去看望崔老师,但一直没有去成。或许他已经不记得我了,更不记得他曾经对我的鼓励,可我却记得,仍记得那么清晰。那些在他看来的点滴小事,早已成为鼓舞我的精神力量,这么多年从不曾忘记。
另有一位吴老师,是四班的班主任,教两个班的语文。印象最深的是第一堂语文课,他要求我们每人必须准备一本字典。尽管并不理解,但还是按要求做了。在以后的学习过程中,课桌上随手可拿的小小字典,真是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想来这是吴老师一贯的成功经验吧。
吴老师的课生动有趣,即使枯燥无味的说明文,也能把我们逗乐,在风趣幽默的讲解中,我们轻轻松松接受了他要传达的思想要义。尤其让我铭记的是,他授课过程中不忘育人。至今记得学《松树的风格》时,他告诉我们,做人要像松树那样正直、坚强、乐观,要求于人的少,给予人的多。他一遍遍叨唠:做人要善良真诚、胸襟博大。伴随着这些发自肺腑的劝导与关爱,花季的我们少了偏执躁动,多了温和包容。
高二下学期分科后,我到了文科班。班主任姓邢,他严肃又特别认真负责。一次晚自习,我偷偷看武侠小说,被他抓住了,当时很是惶恐不安,结果他居然只是没收了书,没有严词厉色地批评,反而笑呵呵说了一句,想不到你还看这样的书?嘿嘿,谢谢当年老师的网开一面,邢老师,你还记得吗?
还有教历史的赵老师,她有一张圆圆的脸,似乎永远挂着笑意。她的家就在益都卫校,离一中很近,她经常带我们一群女生去她家吃水饺。至今清晰记得,第一次去她家时,包了两盖垫的水饺,被我们全部吃光光,在一旁提供后勤服务的师公,连水饺皮也没捞着吃。想来师公一定很惊讶这群小女生的饭量,说不定暗暗腹诽,怎么带来了一群女吃货?写到这里时,我已是满脸的笑容。
文科班教政治的张老师是目前联系最频繁的老师。张老师性格温和,待学生极好,所以大家和他很是亲密。有一次一起吃饭,张老师告诉我们,教过的每一个班级,他都留着当初的座次表、成绩表等,这些物品后来成了一中校庆时的宝贵资料。如今已经退休的张老师,几乎记得教过的每一个学生的名字,这么多年、这么多学生……
“黑发积霜织日月,粉笔无言写春秋”,这是那些年教过我的老师们的真实写照。他们以发自内心的关爱和敬业,书写着一名教师的责任和职业追求,并因此而成为我们心中不能泯灭的记忆。(青州一中 邱建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