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醒来，向着太阳创作
——读《艾青诗选》有感
白云点缀着蓝得近乎单调的天空，车窗外是再熟悉不过的街道，与日日更迭着的熙熙攘攘的人群，本该是再平凡不过的场景，我的心却因手中的一册诗集而生起层层波澜。
(资料图片)
“黑的河流，黑的天。在黑与黑之间，疏的，密的，无千万的灯光。”国家被大片大片的黑暗笼罩，内忧外患、社会动荡，然而那黑与黑的缝隙之间，仍有万千星星点点的光，它们汇聚在一起，变得很亮、很亮——人们没有放弃、任凭黑暗蔓延，而是心怀着希望，勇敢地、前仆后继地“挣扎”着——这是为了光明的战斗。
“在她流尽了她的乳液之后，她就开始用抱过我的双臂劳动了。”在阴冷的监狱中，诗人以动人的笔触将对乳母大堰河的感恩与怀念，汇聚成一篇《大堰河——我的保姆》。字字饱含着真情，句句诉说着感恩：大堰河日夜劳动，命运却极其悲惨，但她仍“含着笑”劳作、深爱着自己的乳儿。诗篇展示的一幅幅心酸画面，激发了我对旧中国广大劳动妇女悲惨命运的同情。大堰河的正直、善良、朴素，还有融进骨血里的乐观与刚强不仅影响了她的乳儿，还影响了万千中国人。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目睹祖国山河破碎、生灵涂炭，诗人对祖国爱得愈深，心中的痛苦便越发强烈。他将自己比作一只鸟——一只时刻准备着献身的鸟，即使喉咙已经嘶哑，仍然要大声地歌唱土地、河流、风和黎明！这两句诗是那个苦难的年代中，所有爱国知识分子对祖国最真挚的爱的表白。这种爱刻骨铭心、至死不渝，不仅来自诗人的内心深处，更是全民族爱国精神的浓缩。
“说我已踏着露水而来，已借着最后一颗星的照引而来。”皖南事变后，诗人奔赴延安，在那里感受到了温暖，看到了曙光。他以黎明的口吻热切地唤起一切事物来迎接美好新世界的到来，充满着乐观向上的精神和对新社会、新生活的坚定信念。诗人在黑暗中的“挣扎”终于等来了黎明。
他锒铛入狱，就赞颂太阳；他孤苦无依，就怀恋故人；他无法报考军校，就尽自己的力量讴歌革命。胸腔里剧烈的跳动昭示着我与他的共鸣，我捧着这本书，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是的，他总在黑暗中挣扎，却一直朝着光的方向前进，从不后退，因此才成就了他的一切。
艾青曾说：“我永远渴求着创作，每天我像一个农夫似的在黎明之前醒来，一醒来，我就思考我的诗里的人物和我所应该采用的语言，和如何使自己的作品能有一分进步……甚至在我吃饭的时候，甚至在我走路的时候。”艾青在诗句中投注的感情，寄寓字里行间的心绪，都在句句美得不可方物的诗中体现地淋漓尽致——不论是对光明的向往，对黑暗的憎恶，还是对人民的热爱，对祖国的忠心。
景物的倒退又一次变慢，我随着提示音与人流下车，昂首，眼前不知何时掠过一只飞鸟，银色的流线型身躯在湛蓝的天幕上划出一道优美的银色弧线，最后隐没在一片被阳光照亮的绿影中。
是啊，朝着光的方向，就有无限希望。
标签：